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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9月9日星期日

十年

十年前我刚上中学,为庆祝我进了位育,爸爸带我第一次坐飞机,记忆忧新的是我当时的兴奋劲儿。
然后,如同所有十年一样,我经历了很大的变化。
十年后的今天,我一个人飞到没有熟人的北京,享受着无人管束的自由,依旧无比兴奋。我在北京各种古怪的路名中,找我想去的角落。好像又回到了在阿姆斯特丹的感觉,独自亲近一个陌生城市,但毫无恐惧。
听那些很字正腔圆的北京话,让我觉得实在好笑。呵呵,就让路上的人当我是这个没事傻笑的女孩吧,我越发觉得傻是种何等难得的可爱。

我庆幸自己在时光的流逝下,能不改那份由衷地快乐,即使理由变了,快乐不变。

爸爸说,接下去的十年将是你人生中最重要的十年。可是,难道不是每个十年都要好好过的嘛?为什么要对年龄有特殊待遇呢?

无数人在感慨过去,如何如何地催人改变,伤感啊,时光一去不回……无聊伐?谁都是这么一天天过的,关键是你自己是否对自己的时间负过责。应该感谢时光的恩赐啊,让自己一路好景。
当然啦,谁也都会对未来表示忐忑,怕有意外不测发生。呵呵,要是什么都确定了,活着就是照本宣科,那多没劲啊?不确定和担忧是热爱生活但不相信生活的表现。

我在心里默默地对所有我爱的人保证,十年会是很大时间跨度,没人知道谁将去向何方,但我们一定殊途同归。
Deal!

2007年7月13日星期五

时间这个鬼东西

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有种强烈地久违感。好像离开了这个小床好久好久。恩,是挺久的。
我一向引以自豪的良好睡眠在昨晚恶作剧似地作了一下,在巴黎的最后一晚,我没有睡好。不知道是出于某种潜在的留恋还是对于今日早起赶火车的期待,不管了。

时间是个很坏的鬼东西,无法捉摸,还常常搞点幻觉。很近的事情让我觉得久违,遥远的日子却像昨日才发生的。抑或是一个人,一座城市,让你觉得一见如故或异常陌生,或者这两种感觉不断交替轮回辗转纠缠。

我放弃以前总是思考太多的习惯,用随遇而安的心态笑对自己的一切遭遇。(貌似是某种形式的老化,哈)我表扬自己对于路费的精打细算,然后在一推明信片和磁铁后找到金钱流去的方向。我得意自己东南西北都没概念的家伙倒也把整个巴黎都逛了遍,然后小声告诉你有一种叫地铁的东西是专为我这种路盲同志设计的,白痴也不会迷路。我骄傲自己被路上遇到的加拿大游人称赞英语好,其实他们不知道,我已经一整天没有找到人讲这么多话了,俗话说,狗急了能跳墙。

从捷克到奥地利到瑞士到德国到法国,再回到荷兰。在瑞士,我见到七月的积雪,美轮美奂。在法国,我遇到很多可爱热心的法国朋友,告诉我他们眼里的中国。但是我拒绝穷究瑞士的中立根源,放弃钻研卢浮宫的神秘藏品,因为那些深邃不需要旅行就可以得出立场观点,而其实这些东西真的,与我无关。那么什么与我有关呢?

当我站在乔治桑纪念馆门口等着开门,寒风凛冽地站了半小时为的是一睹这个女人的痕迹,然后在纪念馆留言簿上写了一大堆留言时,在我眼里那远比埃菲尔铁塔更叫我激动。在凡尔赛宫门口排长队时听到一堆中国游客旁若无人地大侃他们领导人如何如何腐败,我面无表情,此刻,我那么羞耻自己听得懂中文。我没有上埃尔菲铁塔,没有去老佛爷购物,在苦苦寻找到萨特常去的那家双叟咖啡馆后,我还是没有狠下心花钱进去坐只是贪婪地拍了几张照片,因为我知道这些地方,总有一天我还会再来,它们一直在那里,而还有其他的地方我非去不可。因为再来时,我未必还有幸能买到学生票,26岁以下的学生票,这无关金钱,关乎时间,你懂我的意思。

2007年6月9日星期六

亲近陌生

游记可以写得像余秋雨那样深髓精辟,或者陈丹燕那样小资娇情,但是这都没法让我自己满意。
' It is through art and through art only that we can realize our perfection; through art and art only that we can sheild ouselves from the sordid perils of actual existence.'

——Oscar Wilde
意大利让我赞叹的那些美轮美奂的油画雕塑于现今的意义,已经被伟大的王尔德先生概括到极致了。就像鲁迅奉劝大家没事少写诗,好诗都被唐朝人写尽了一样。当然啦,在《大卫》雕像前,我想正常人都会短暂性停止呼吸的。
这条路堵死了,我只好换条走。意大利的艺术杰作大多聚集在15世纪,五百年后,这个民族依然有能力骄傲地把这些精品保留下来,并且完整大方地展览在自己的美术馆,其实不简单。想想看中国的多少文物古董,早已成为遥远西方国家某个博物馆的典藏,方知天才的留名,有人识货还要有人看货。

可惜的是,我不懂艺术,不通历史,更远离宗教。在充斥着天主教、文艺复兴以及罗马帝国兴衰的地方我很努力地做了不少功课——(我们读了很多书,回来还买了些,但是还是没有搞懂church 和chapel的区别,还是没法把一个个艺术家的名字和以前听过的中文译名对上号,我琢磨了很久才发现原来Plato就是柏拉图。寒啊)

我想外国人来中国一定也搞不懂财神爷啊,土地主之类的吧。

意大利让我有想法的事情一大堆,找个最典型的讲吧。

在佛罗伦萨。那天我和朋友分开了,她有事要先去罗马,我则选择留在佛罗伦萨继续玩。这个地方曾经被徐志摩很有诗意地翻译成翡冷翠,也是整个意大利之行我最流连的地方。独处的时间便做些不同的事情。

在教堂门口排队时碰到一个上海团,四五十岁的中年人盯着我看,不敢肯定我是否是中国人。我大方地直接用上海话上去打了招呼,招致围攻。小姑娘怎么一个人啊,在哪里读书啊,来了多久啊,还要去哪里啊?呵呵,我笑。想起朋友曾嘲笑中国旅行者几乎全部都是中年高干摄像团,也就是说,全部都是打着考查团名义的中年人,从政从商的,不懂半句外文,一路五星酒店,主要干的活儿就是——拍照。旅行=从景点A到景点B拍照。他们不知道,那些美景因为只是在身后,便也就永远不会被双眼凝视,关注,震撼。一路走着,我不断思考着旅行态度的问题,想到惭愧。
径直走到一个叫signora的广场,用英语跟不会英语的营业员买了昂贵的冰激淋,坐在台阶上——看人。多久了?我的所有旅行中从未有过这样的机会,可以坐下慢慢看人。突然觉得自己很荒唐,自以为去过国内那么多地方算是个有见识的人,可是居然从未尝试过停下脚步不赶路。每个地方的停留短暂得可以忽略不计。回来后,留不下半点除照片外的东西。

旅行的意义在于亲近陌生。是在新的地方感受新的人和事,它可以不美好但一定得特别。而亲近一个城市,怎么可以匆忙呢?还未靠近就转向下一站,不叫旅行,叫借过。

沉浸下心情做个游客,名副其实的游客。

呵呵,人在意大利时,我这个不太会想家的人,终于开始由衷想念阿姆斯特丹和上海了。